瀟瀟

第十章

聖誕假期很快便到了尾聲，Weasley先生的狀況也穩定許多，從聖芒戈醫院出院了，這也表示Harry等人該返回霍格華茲了。

不知是否是這段期間在古里某街每天接受Phantom的大腦封閉術課程終於有了效果，回到學校後的Harry很少再夢到那些神秘的惡夢，不論是神祕事務司、或是Cedric跟Sirius的死亡。

唯一一次他感受到Voldemort的情緒，是在大批食死徒從阿茲卡班越獄的那天晚上。他的額頭傳來刀割般的疼痛，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強烈的狂喜，暢快地讓他想瘋狂大笑……實際上他也真的這麼做了。

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高興了，他忠實的僕人們回來了……哦，還有一個人，總不肯乖乖聽話，到現在還躲藏著不肯回到他身邊……沒有關係，計劃已經準備就緒，很快他就能找到他了……

「Harry？」Ron焦急的聲音從上方傳來，「Harry！」

他感覺自己的臉被人以不輕不重的力道拍打著，這讓他勉強恢復了一點神智。

Harry睜開眼睛，發現自己正躺在寢室地板上，全身冷汗涔涔，明明額頭痛得半死，嘴裡卻還持續發出瘋狂的笑聲。Ron在他身邊半蹲著，一臉憂慮地看著他。

他大口喘著氣，吃力地坐起身來。

「你還好嗎？」Ron扶著他，擔心地問。

「死不了。」Harry眉頭緊皺著，一股噁心感讓他難受地想吐，他努力忍下了，「Voldemort很高興……似乎發生了什麼好事，與他的部下有關……」

他全身劇烈地顫抖著，與上次化成巨蛇攻擊Weasley先生一樣，他十分肯定他剛才感受到的都是真實的，意識到這件事讓他覺得更難受了，Voldemort的情緒居然能控制他的意識甚至是行為，這樣深的聯繫讓他難以忍受。

 

第二天上午，《預言家日報》的頭版報導了Voldemort如此高興的原因。

──攝魂怪背叛了魔法部，關在阿茲卡班的十名食死徒集體越獄了，其中包括Bellatrix Lestrange。

當Harry在報紙上看到她那張倨傲刻薄的臉時，他感覺自己的胃在劇烈翻攪，手腳不能控制地發冷。

先前那每晚一遍遍重複的惡夢裡，Sirius就是中了這女人的咒語，而後跌入拱門，再也不見蹤影……

現在，這個女人逃出阿茲卡班了？

「Harry，你還好嗎？」Hermione擔心地看著他，「你的臉色發白。」

「我沒事。」Harry低聲說，然而他的視線還是無法從Bellatrix的照片挪開。

「不會有事的。」他自語道，彷彿只要這樣說便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。

阿茲卡班的集體越獄事件讓整個魔法界陷入一種躁動不安的氣氛，魔法部雖然極力想挽回形象，為此甚至將罪過推到Sirius身上，但即使如此也無法彌補這樣大的紕漏。Umbridge為此憤怒地頒布一條條箝制言論的命令，似乎是想藉由這種方式讓不利於魔法部的消息在霍格華茲徹底消失。

若說這個事件唯一帶來的正面影響，便是讓DA的成員們在練習時更加認真了，尤其是Neville。折磨他父母的兇手越獄的消息讓他改變了許多，他開始沉默寡言，在參加DA訓練時也以一種半瘋狂的執著精神，一遍遍練習Harry教給他們的咒語，絲毫不畏懼訓練產生的受傷或意外。

有好幾次Hermione都有點看不下去想讓他休息下，但他卻咬牙搖頭，不肯停止練習。幾次練習過去，與Neville身上的傷口數量一塊成長的是他的進步幅度，如今他已成為DA裡最快學會新咒語的幾名成員之一，與從前相比可說是判若兩人。

然而，DA的聚會並沒能再維持多久，不久後，張秋的朋友Marietta將他們的集會告訴了Umbridge，使得社團曝光了。更糟的是，為了讓Harry免於被開除的處分，Dumbledore承擔了這次的責任，被Umbridge免去校長職務，被迫離開霍格華茲。

Cedric為此曾私下跟Harry道歉，但卻改變不了Dumbledore已不是霍格華茲校長的事實。

Dumbledore的離開讓Umbridge全面掌管了整個學校，她監控了整個學校的對外連絡管道，也讓Malfoy為首的Slytherin學生組成了督察小組，趾高氣昂地替她監視學生們。

 

令Harry感到意外的是，在這樣嚴密的監視中，Phantom竟還是能每週準時出現在有求必應室替他上課，完全沒受到Umbridge對學校的瘋狂監控影響。

最奇怪的是，他曾多次委託Ron在他去上課時盯著活點地圖，試圖在Phantom離開有求必應室時看到他的名字，然而地圖上從未顯示過代表Phantom的黑點，他就彷彿憑空出現在有求必應室，之後又憑空消失。

他在某次課程結束後閒聊似地向Phantom提出了這個疑惑──當然，省去了活點地圖的部分。

Phantom奇怪地看了他一眼，「怎麼突然問起這個？」

「以防萬一。」Harry說，「你也知道，在Dumbledore離開後，Umbridge越發肆無忌憚了。」

「如果哪天碰到緊急事件，多一條不被她監控的對外管道總是好的。」

Phantom陷入沉默，似乎是在考慮Harry的理由是否足夠充分。

過了一會，他緩慢搖頭，「不行，如果你哪天從學校偷溜出去該怎麼辦？」

「你以為我是對霍格莫德沒有抵抗力的低年級生嗎？」Harry不滿地抗議道，「我沒事不會隨便離開霍格華茲，我保證。」

高錐客山谷之行後，Phantom不再像先前那樣急躁地逼迫他快速進步，這使他與Phantom之間的關係緩和許多，就像恢復到Voldemort尚未復活之前，因此他與Phantom說話也隨意了許多。

但即使如此，無論Harry如何保證絕不會隨意離開學校，Phantom依舊不肯將他知道的方法告訴Harry。

「等未來你真需要的時候，我會讓你知道的。」他說。

 

＊

 

沒能成功讓Phantom交代他出入霍格華茲的方法，讓Harry有些氣惱，但接下來他就沒精力與Phantom賭氣了，隨著學期即將結束，O.W.L.s測驗也漸漸逼近。為了讓Harry專心準備考試，Phantom善解人意地在測驗舉行的前一個月停止了大腦封閉術課程。

O.W.L.s總共要考兩個禮拜，包含筆試及術科。第一週的高強度考試過去，Harry的符咒學表現還不錯，黑魔法防禦術更是輕鬆愉快，在考完後他幾乎能肯定自己已在O.W.L.s贏得了一個“O”。

與黑魔法防禦術相反，魔藥學的筆試對他而言十分困難，雖然複方湯劑那題他應該有機會能得到滿分，因為他曾在二年級時喝過，能精準描寫它的效果。不過，沒有Snape在場的術科測驗比Harry原本預計的好一點，他猜測自己應該至少能及格。

他們的最後一科是魔法史。到了最後一天，所有人都面色憔悴，Harry只覺得自己的神經緊繃到腦袋隨時會炸開，他打定主意，等這場是考完後他就要回去寢室好好睡一覺，然後隔天再去魁地奇球場好好飛一場，再也不管什麼鬼測驗。

那天下午的天氣十分炎熱，試卷上的魔法史題目讓人昏昏欲睡，記憶那些人名日期向來不是Harry的專長，他感覺自己有好幾題都處於有看沒懂的狀態。

他努力壓榨自己的大腦，試圖擠出些相關記憶，羽毛筆緩慢顫動著，一如他的作答速度。他寫了幾個字，忍不住眨眼，白色的羊皮紙太亮了，刺得他眼睛疼痛。他漸漸看不清楚眼前的試題與答案卷，意識也越來越模糊……

又是那條通往神秘事務司的走廊，在他走到那道黑色大門前時，那扇門打開了……他走了進去，裡面是個圓形的房間，周圍有許多門……

他彷彿知道該如何走似的，穿過第二道門，來到第三扇門，那是個排滿架子與玻璃球的房間……他走到了第九十七排，向左轉，沿著兩排架子當中的通道往下繼續走，內心有些興奮……他終於到了這裡……

在那房間的盡頭，有個黑色的人形在地板扭動著，像頭受傷的野獸……在看清那是誰的瞬間，Harry感到難以遏制的恐懼……與此同時，還有一股不屬於他的殘忍興奮……

他張口，發出的卻不是他的聲音，而是一個冰冷高亢的聲音，那個在他的噩夢中時常出現的聲音……

「Crucio！」

地板上的人發出了淒慘的尖叫聲，在地上不斷扭動掙扎著。Harry的心在顫抖，然而嘴裡發出的卻是猖狂的大笑聲。他舉起魔杖，又一個惡咒丟出去，那個人形悶哼一聲，接著他不動了，血液自他體內汩汩流出，將地板浸出一塊紅色區域。

「Lord Voldemort正在等……把東西拿過來給我，現在……」

倒在地上的人極緩極慢地抬起頭，他的臉色依舊與上次見面一樣憔悴，面容枯槁，還沾滿了血污，但即使如此狼狽，他的眼神還是頑強不屈的堅定……

「你得先殺了我。」Sirius低吼，聲音嘶啞。

「最終我會的。」Voldemort說，「不過現在你還有利用價值，Black……我們還有很多時間，不管你怎樣尖叫，都不會有人聽見的……」

又一個鑽心剜骨咒自紫杉木魔杖發出，有誰在大聲尖叫。Harry感到自己的傷疤猶如火燒，疼得快要爆炸開來，他從椅子上跌到冰冷的地板，撞擊的痛覺使他徹底清醒過來。

他睜開眼睛，面上是止不住的驚駭。

（待續）

大家真安靜，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，就預告一下，五年級完結倒數。

準備出門一周，存稿也沒剩幾章後面就不用定時發稿了，直接發一發吧。

感謝閱讀，留言歡迎。